林林肆兒

有时终须有,无时莫强求。

【舟渡】记一次滑雪

人物是甜甜的,ooc全是我。

5k小短文,祝看文愉快!

壹.

燕城今年冬天来得特别早,初雪却姗姗来迟。

一个平凡的周五,市局刑侦大队终于迎来了不用加班的周末,人人沉浸在即将放假的喜悦当中,大家各自忙着聊天、玩游戏、刷手机,一点都没有“工作要有工作的样子”的自觉。

这能怪谁,自家老大以身作则,一个下午手机不离手,时而傻笑时而气急败坏地对着屏幕低吼,瞎子都能看出来这是在跟哪个同样闲得长草的大老板讨论生命和谐问题。

郎乔刷微博刷到美食博主刚发布的各式菜品,掰扯着手指,计划着要趁着这两天吃遍哪些美食。嗯,刚刚看到的那几样菜都好想吃,又奈何自己不会做饭。郎乔眼冒精光地转动着眼珠子,胆大包天把主意打到骆大厨身上。

燕城最近国泰民安,风调雨顺,骆闻舟又重拾踩点上班准点下班的作风,天天多出那么多时间与费总你侬我侬,小日子被爱情灌溉得万分滋润,整天红光满面的,自然就少了让长公主闻风丧胆的香菜包子警告。

趁着下班前十分钟,郎乔晃悠到骆闻舟办公室,硬是让骆闻舟从手机上分出点注意力给她:

“老大,你明天有什么安排吗?”

毕竟是自己拉扯起来的人,郎乔一掀眼皮骆闻舟就知道她打的什么主意,故意装傻道:“安排不敢当,长公主有何指教。”

这么客气郎乔表示有点慌,但正事还说要说的:“这不是好不容易可以放假了嘛,大家琢磨着趁放假聚个餐,父皇你厨艺那么好,想着局里一直贯彻的勤俭作风,就别浪费了嘛。”

还真是一点都不客气。骆闻舟一挑眉毛:“怎么,这好不容易放个假,你还想让爸爸伺候你啊?”

郎乔惶恐万分:“儿臣哪敢呀,这您不是天天都给费总做饭吗,多几个人不就是多几个碗的事情吗。”

骆闻舟:“就是因为给你们费总做饭做多了,费总都心疼我做饭太累了,这不还说这两天不让我进厨房,他给我做饭吃呢。”

骆闻舟一脸得瑟,不理会郎乔一脸嫌弃的样子,继续抛撒狗粮:“不过想让我家宝贝儿伺候你们是不可能的,我可舍不得。”

我这是捡来的吧,郎乔愤愤地想。骆闻舟不再给她开口的机会:“得,到点了,我得去接我宝贝儿下班了,一天不见指不定得多想我。唉,还是我宝贝儿好,哪像你们啊,一个个吃里扒外的,只知道压榨朕。”

郎乔简直想化身天不怕地不怕的圣斗士,几下把这个名义上是自家老大的老流氓抽成个陀螺,一言不合就喜欢喂人吃狗粮的恶劣行径,她感觉再这样下去她就要被熏死在骆闻舟散发出来的恋爱的酸臭味下了。

好在骆闻舟还是有作为老大的自觉,临出门还是说了句人话:“想聚会就去聚,费用记我账上,这段时间大家辛苦了。”

郎乔脸色顿时雨过天晴,那句孝顺的 “老大你去不去”的询问还没说出口,骆闻舟又先发制人补了一句:“我就不去了,答应了陪我宝贝儿过二人世界,多出这么多灯泡可会亮瞎眼的。”

会瞎眼的是我们好不好!

郎乔等人自觉自己感动得有点早,恨不得一人一脚把这个满脸写着欠揍两字的骆闻舟给踢出市局,免得继续污染大家的精神世界。尽管骆大队长思夫心切,早一阵风似的不见影了。

贰.

那句“费总说要做饭给我吃”的炫耀想要成真明显不太现实,骆闻舟一到家还是一溜烟钻进厨房准备起了晚餐。费渡倚靠在厨房门框上,若有所思看着厨房里那忙碌的身影,不知道又打算作什么妖。

饭桌上,费渡把碗里的菜拨到一边,漫不经心地问:“师兄明天打算做什么?”

骆闻舟头也不抬,猛扒拉了一口饭:“陪你。”

费渡:“那是不是我想做什么都可以。”

骆闻舟:“那得先报审批,通过了才可以施行。”

费渡不知道想到什么,突然手一抖,筷子掉地上了,骆闻舟不给人弯腰的机会,捡起筷子去厨房给他换了一双。

费渡:“唔,城东新开了一家滑雪场,开发商送了两张门票,不如我们明天去看看?”

“不行。”骆闻舟一口回绝,给费渡夹了几筷子菜,想着这人今晚出奇安分,先是早早喂好了猫,接着又是帮忙洗菜又是积极摆放碗筷,勤劳得不像费总,原来只是先做好铺垫,不良目的在这等着呢。

骆闻舟先是抬眼瞪了费渡一眼:“胡萝卜必须吃。”这小子以为他不知道他刚才偷偷把胡萝卜喂给猫吃了,然后转头威胁起骆一锅,“还有你骆胖子,再敢吃给你哥准备的东西我就把你一锅炖了。”

费渡:……

骆一锅不知道自己招谁惹谁了,衣食父母小铲屎官给的东西哪敢不吃,而且它认为自己并不需要减肥,更没有拒绝饭后加餐这件事的道理。不省油的骆一锅蓄尽全力,一脚蹬到铲屎官脚上,而后优雅转身,迈着高贵的步伐远离战场,完全不管承受了十六斤重量的骆氏铲屎官会有多么痛的领悟。

费渡开口前就知道这计划说出来肯定会被骆闻舟否决,之前那场车祸眼镜都安然无恙,自己反而被震得骨折,偏偏骆闻舟还目睹了全过程,从那以后费渡在他那里就是个大写的“嘎嘣脆”,别说滑雪了,费渡开车都会被限速,好像一条减速带也能让他散架似的。

费渡对滑雪其实没什么兴趣,如果跟其他人出去,骆闻舟不允许他也就不去了。但这次他却是存了私心的。

费渡看过持枪的骆闻舟冒着枪林弹雨与歹徒搏斗的样子,看过他围着超市促销活动送的围裙在厨房里为爱洗手作羹汤的样子,看过他安静坐在办公室蹙着眉看资料的样子,看过他活力四射在地下室跑步机上挥汗如雨的样子。在一起这么久,费渡看过骆闻舟很多样子,但也有很多样子没看过。下午听到苗苗说城外新开了一家滑雪场,费渡觉着他和骆闻舟一起出去旅游的次数少之又少,突然就很想看一看骆闻舟在雪地里驰骋的样子。

那样的骆闻舟一定很帅。

“师兄,你说过陪我的。”费渡乖乖夹起碗里的胡萝卜,尝毒似的送进嘴里。

骆闻舟看费渡吃完给他夹的菜,心里满意了嘴上却不松口:“不是,费事儿,这大冷天的,咱们好好在屋里待着不行吗?”

费渡:“屋里天天都能待,我都好久没滑雪了。”

骆闻舟:“滑雪有什么好玩的,一不小心就能摔个狗啃泥,到时候还要不要形象了?而且明天周末人肯定多,你是去滑雪还是去挤人。”骆闻舟头头是道,在他心里滑雪那可是高危运动,雪地里温度那么低,自家这热带鱼属性的费总哪能受得了,倒霉点的话要是摔了被人撞了,不又得折腾出一身毛病。

费渡见招拆招:“师兄你放心,我滑雪的次数一只手数不过来,还没哪一次摔过,如果你怕摔,我非常乐意给你当贴身教练保证绝不会让你摔。”费渡说着把剩下的胡萝卜全都夹到骆闻舟碗里,末了还把筷子放到嘴里嘬了一下,笑看着骆闻舟,“而且师兄,你要相信我肯定是整个雪地里最靓的崽,不用担心会被淹没在人海中。”

骆闻舟觉得费渡这不要脸的属性莫名熟悉,但以自己更加不要脸的个性肯定不会承认费总这是近墨者黑,正打算好好给费总解释一通滑雪十大危害,便听到费总乘胜追击说:“师兄,我只是想和你一起看遍人间所有风景,走遍世界每个角落。”

“师兄,就这一次,好不好?”

真是要了命了。费渡声音本来就非常好听,只要他想,一句话就能让你缴械投降,此时听着他认真又委屈的话语,看着他眼睛里印刻着一个小小的人影,骆闻舟在一句尾音翘上天的“好不好”中感受到了三分撒娇的意味。

骆闻舟觉得自己要完了:还有什么不可以的呢?你要什么都给你。

色令智昏的骆闻舟或许不会想,当陶然他们得知说好要过二人世界,嫌弃他们刺眼的骆队长跑到灯泡更多的地方游山玩水,会不会气得戳瞎他的眼。

叁.

费总以给骆队提供一顿丰盛的夜宵为代价,成功获批城东一日游。一大早闹醒了万年起床困难户,骆闻舟尽管没睡醒,还是迷迷糊糊地抄起秋衣秋裤羽绒服围巾就往费渡身上招呼,在费渡一句“穿的太多不方便行动”的抗议中恶狠狠地说了一句:“要是敢脱下来一件就别去了。”

起床气的大爷惹不得,好不容易把骆闻舟拐出门的费总无奈,只好与骆一锅大眼瞪小眼等着骆闻舟收拾自己。

等到把骆一锅送去骆诚那里,再驱车赶到滑雪场已经中午了,两人随意吃了午餐,穿戴好装备后便进入滑雪场。

整个雪地空荡荡的,除了骆闻舟和费渡没有其他游客,完全没有给费渡在人群中当最靓的崽的机会。费渡要的就是这个效果,虽说自己很有自信能够在人多的场地中潇洒地来去自如,但他今天的主要目的是欣赏骆闻舟的英姿,人多就非常影响视觉感受了,即使他能在茫茫人海中一眼找到骆闻舟。

骆闻舟再一次见识到自家资本家的财大气粗,对于费渡这一言不合就包场的操作表示无言以对,但内心多少还是放松下来了。早先说不让费渡来滑雪是真心话,骆闻舟虽然嘴上老念叨着要费渡多运动,多锻炼,但最多就是让他出去跑两圈,不然就是让他在地下室举举哑铃,滑雪这个对肺活量有着严格要求的运动,骆闻舟真的担心费渡受不了,尽管这个人一再强调自己具有非常丰富的滑雪经验。

骆闻舟是第一次滑雪,虽说这电线杆子似的大高个是通过无数运动练就出来的,但骆闻舟真正喜欢的体育项目却不是很多。早年中二病最严重的时候,也就是沉迷在打篮球当中,加上燕城并不是随处可见滑雪场,滑场雪都要从城市的一头跑到另一头,未免太过麻烦,对于不热爱的东西骆闻舟分不出一丝耐心。

骆闻舟看着费渡整个人包得严严实实,确认一丝风都入侵不到他衣服里面,满意地点点头,检阅仪式还没做完,费渡从身后环住他,嘴唇贴着他后耳,轻轻吹了一口气,半认真地说:

“师兄,我教你啊。”

骆闻舟一掌拍开那作妖的手,紧了紧费渡的围巾,用手指点了点他的头,警告他:“把眼镜戴好,边儿待着去。”

费渡无奈:“你不是不会滑雪吗,等下要是摔了可是想让我心疼死?”

骆闻舟坚决不同意费渡手把手教学,只允许这个人在旁边口头指导,固定好装备拿起滑雪仗在费渡一声“两板与肩同宽,上体与膝盖微往前倾,双手握住雪杖自然下垂,目视前方,两腿均衡用力,保持平行下滑”中快速滑了出去,那速度惊得费总险些冒冷汗。

不得不说骆闻舟运动神经确实很好,两个回合下来已经掌握了滑雪的基本要领,除了一开始控制不好平衡差点摔跤那一下,后面都收放自如,费渡这时跟骆闻舟并肩前行,偏头看着骆闻舟几乎完全包住的脸,忍不住称赞道:

“师兄好厉害,确定是第一次滑雪吗?”

“可不吗,是不是觉得我这么帅,更爱我了。”骆闻舟不放弃任何一个可以扩散自恋癌的机会。

费渡笑,不置可否,加速滑到离骆闻舟几步远的地方,站着不动,把整个自己完整送到骆闻舟视线里。明明整张脸被自己严严实实地围起来了,可骆闻舟仿佛看到了费渡那掩藏在围巾下面上扬的嘴角,透过镜片看到费渡眉眼弯弯的样子,那眼睛里盛着一轮清水,清澈到可以清楚看见水波中倒映着的人影。

“师兄,我们来比赛。”

骆闻舟听到费渡说,内心一片柔软:只要他开心。

骆闻舟向前加速,眨眼间便从费渡身边经过,费渡好像又叫了他一声,他没来得及完成完整的转身,他的世界就整个扑进他怀里,骆闻舟迅速抛下手上的滑雪杖,把费渡抱个满怀。骆闻舟直觉要摔,一个旋身敏捷地跟费渡换了个方向,稳稳当当地给费总当起了人肉垫。

“兔崽子不要命了?”骆闻舟是真的气到了,这人到底知道不知道危险俩字怎么写,骂人的同时又收紧手臂。

费渡埋着骆闻舟怀里笑,不知悔改:“不怕,有师兄在。”

骆闻舟满心无奈,他知道就是因为和他在一起,费渡才会有这么多孩子气的举动,他自己也很开心,以前那个时刻端着克制着自己的费渡好像正在远离,他可以把费渡缺失的童年、童趣全都补给他。

在我这里,他可以永远是个小孩。骆闻舟看着趴在自己身上的费渡想,他其实很享受费渡对他的依赖。

骆闻舟一下一下轻轻拍着费渡的后背,也不着急催人起来,反正有自己隔着霜雪,也冻不到费渡。

“看够了吗?用不用再给你滑几圈?”

以前那个需要用十根杠杆才能撬出一点真心话的费总骆闻舟都能揣摩到他几分心思,更别说现在这个在他面前越来越外放情绪的小孩了,固执要来滑雪,然后一直在背后跟着他的行为,骆闻舟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费渡随手摘下眼镜,扒开围巾,一副果然什么都瞒不过师兄的表情,凑上去亲骆闻舟,得了便宜还卖乖说:“还是不了,我怕累坏师兄。”

骆闻舟感叹自己小孩总算懂事了,按着他的头就想继续亲他,却被费渡挡开,他干净利落地从骆闻舟身上爬起来,把骆闻舟拉了起来,看着不远处那萧条冷清上上下下的缆车,心血来潮拉着骆闻舟就往那个方向走。

直到上了缆车,骆闻舟才想着还是先感叹一下这想出一出是一出是从哪里学来的活泼思维。

“师兄,好看吗?”

“嗯。”

骆闻舟的手牵着费渡的,随意张望了一下,心不在焉地回答。他的心根本没在看雪景上,一片白色有什么好看的,它与白纸的区别就在于这面积够大,温度够冷。骆闻舟满心想着晚上回去要让费渡泡多久的热水澡,姜汤要放几匙糖,现在回去还赶不赶得上超市买新鲜的蔬菜。

费渡感觉到了身边人的敷衍,也不生气,手指隔着手套在骆闻舟掌心中轻轻挠了挠,骆闻舟把视线转移到费渡身上,就听到费渡说:“这片土地上,除了茫茫白雪,好像再无其他东西存在。”

语音刚落,他转头面向骆闻舟,眼神坚定:

“闻舟,我的心,一如这片雪地。”

骆闻舟:.......

骆闻舟大概跟费渡在一起时间长了,多多少少受了点费渡随时随地散发出来的文艺的熏陶,此刻他竟莫名听懂费渡话里的话。对于费渡突然心血来潮的表白,骆闻舟脑子里其他乱七八糟的想法全都一口气跑到九霄云外,难能地愣了一下,随后他一把扯过费渡揽入怀里,借此来遮掩脸上的红霞。

费渡感受到骆闻舟加速的心跳,伸手回抱住他,笑得无比满足,好像这个世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师兄,我爱你。”

肆.

雪地上除了纯白的雪,再无其他瑕疵污垢。

我的心除了爱你,再无其他宏愿抱负。

Fin.

感谢看到这里的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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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夏天写滑雪纯粹是因为快热疯了,这天气出门5分钟就能化了。假装现在就是冬天,用意念给自己降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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